『撥亂返政』黃明志到底在抗議什麼？

● 《光華日報》『撥亂返政』專欄（2008年12月2日）

因為一首「Negarakuku」在馬來西亞掀起風波而名噪一時的留台生黃明志最近又發表了他的新作品「丘老師ABC時間」。當然，以他一貫使用“爆發力”來表達“抗議”的方式，這次又引發了各方的關注。當中，黃明志的母校麻坡中化中學董事會或對他採取法律行動，原因是他的作品可能破壞學校名聲。

讓我們從黃明志的新作品「丘老師ABC時間」談起吧！影片一開始，就以許多各種不同女性的乳房作為開場。其實，對於這樣的開場並不需要感到意外，因為在其另一個作品「麻坡的華語」中，也可以發現他在作品中物化女性的成分。

隱藏深處的父權思維

然後，影片的主題是教導我們從幼兒園開始學習的ABC。其中，大部分的英文字母都以髒話作為範例，另一部分則是在馬來西亞慣用的地方語言作為範例。在造句的部分，我們不難發現大部分的言語以及情感都是以男性作為主體，雖然他常強調他是非主流，但他卻將其主流的父權主義隱藏在其影片深處。

當然，創作是很個人的，我們應該予以尊重其藝術的觀點以及言論自由。但是，在這個作品引發風波後，就是黃明志希望看到“抗議”的“爆發點”爆發後，他發表了七點聲明。其中，他解釋了他製作該影片的目的，他希望這個影片可以向政府表達對華文教育的不公平，也希望可以藉此機會向政府表達開辦華文大學的必要性。

但是，在整部影片中，我們沒有看到，甚至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一點是以他聲明內的目的作為出發點的片段。他的作品第一部與第二部只是在於“教學”的部分，至於第三部，我們或許可以看到他將教育以及學習的責任推卸給第三者，完全將自己的責任排除在外，讓人感覺其英文程度低劣，都是他者的問題，與我無關。顯然的，他是在影片引發風波後，才將聲明擬出來，然後以他慣用的“華教”作為包裝，因為這樣才可以獲得華社的共鳴。倘若黃明志真想為華教付出，我會更加建議拍攝柔佛州缺乏華小的議題，因為此議題困擾了柔佛人民一段很長的時間。

最近，黃明志又發表了新的作品「不罵粗話？」，主要是回應那些在報紙專欄或是在部落格中批評他的人，他都將這類人歸類為“衛道人士＂（或許也包括筆者在內）。

“到處亂罵”＝基層文化？

這部影片在剛開始短短的幾秒鐘拍攝了黃明志以及「丘老師ABC時間」的男主角，表明這首歌只要黑底白字才可以凸顯歌詞，顯然的他希望觀眾注意他的歌詞。歌曲一開始他就表明他的作品“代表基層文化，到處亂罵”，但我的疑問是他代表的是什麼樣的基層文化？他所謂的基層是什麼？華社？還是認同他作品或是他言論的人？如果他無法解釋或是清楚表達這樣的基層文化或基層是什麼，那這個作品就毫無意義了。況且，也必須表明這一類的基層文化就是到處亂罵？如果他無法說明這個所謂的基層文化的話，就表示他虛擬了一群支持他的人，或是認同他的人來合理化他的作品，甚至合理化他“到處亂罵”的行為。

他在作品中也有一句“如果做狗熊可以用性器官發洩，我寧可把精蟲射在殺人犯那張臉”。這句話明顯的他把殺人犯列入低下階級。狗熊回應殺人犯；性器官回應精蟲，他希望人們尊重他的言論自由、人權；但是另一方面，他卻踐踏了殺人犯的人權，甚至侮辱這些受刑者。

難容社會上不同異議

在他的這部「不罵粗話？」的作品中，我們只發現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衝著反對、批評他作品的人，這也顯示了一個創作者的氣度，他無法容忍社會上不同的意見。另一方面，他完全沒有提及認同他作品的人，或許他認為認同他作品的人是應該的，不需要特別的注意。

在黃明志這幾次的風波中，我們可以發現，如今表達抗議的方式已經開始多元化了，在現今社會上，我們或許可以採取更多元的方式進行抗議活動，但前提是必須向表達抗議的對象以及社會大眾清楚的表達立場以及目的，不然將會引發不同程度的風波。